明天子

名劍山莊

歷史軍事

壹個八九歲的孩子,壹身白色孝衣,團團的在錦被下面,小小的人兒看上去可憐之極。而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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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太子的迷茫

明天子 by 名劍山莊

2021-4-25 19:24

  朱祁鎮此言壹出,太子立即跪倒說道:“兒臣不敢。”
  朱祁鎮說道:“起來,朕其實不是給妳難堪,而是讓妳有機會掌控天下人才。我朝體制,太子絕不可廢,朕也沒有這個心。而南征之戰,妳只看見了眼前小利,卻沒有看到,以大明之國力,臨之南洋,如石壓卵,不管其中有什麽曲折,是必定能勝的。”
  “妳是大明太子,朕也不會讓妳親身犯險的。到時候朕也會將天下精兵強將為妳所用,百官年輕壹輩,也任妳挑選。”
  “只能平定南洋,這就是妳的班底。”
  “將來登基,也不至於沒有幫手。”
  太子立即說道:“兒臣不知道父皇深意,罪該萬死。”
  “什麽萬死,不萬死的。”朱祁鎮說道:“妳不是想回京吧,待南洋抵定之後,妳就回京吧。”
  朱祁鎮心中暗暗長嘆壹聲。
  歲月催人老。
  南洋之戰,估計要打上好幾年,等太子回師的時候,朱祁鎮也就小六十了。
  到時候朱祁鎮也該讓太子在中樞站穩腳跟了。
  雖然壹想到與別人分享權力,朱祁鎮就壹千個壹萬個不願意,但是他畢竟要為大明著想。人有新陳代謝,國家也會有自己的新陳代謝。長江後浪推前浪,壹代新人換舊人。
  朱祁鎮已經是那壹個要被換掉的舊人了。
  歲月這個無形的敵人,縱然朱祁鎮在各種政治鬥爭中,從來沒有失手過,但是在面對它,卻壹點辦法也沒有。
  太子聽了朱祁鎮的話,頓時心中壹震,說道:“兒臣謝過父皇。”
  朱祁鎮的話正中太子的心結。
  這就是太子壹直以來擔心的事情。朱祁鎮這壹番話,算是解除了太子壹直以來的心結。
  只是話說到這份上,朱祁鎮也沒有心思與太子說什麽了,說道:“妳遠道而來,我就不留妳了,過幾日,我要去蘇州,妳跟著壹起去吧。”
  太子說道:“是。”隨即行禮退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也是紫禁城之中壹座宮殿。立即召見劉大夏。將朱祁鎮所言有選擇的說了。
  劉大夏盤算了壹陣子,說道:“殿下在南洋再熬十年左右,就能回京了。”
  太子大吃壹驚說道:“怎麽可能?區區南洋,怎麽可能打上十年?”
  太子對於發動南洋之戰,壹直以來是投鼠忌器,而今既然不在意了,他也同意以大明的實力,平定淡目壹國,壹年或許有些緊,但是三年時間搓搓有余。
  哪裏需要十年?
  劉大夏說道:“殿下,您什麽時候回京,從不取決於南洋打的怎麽樣?即便殿下打了南洋,還有西洋,打了西洋還有別的國家。”
  “只取決於陛下什麽覺得對朝政力不從心。”
  太子聽了,如遭雷厄。
  他很想否定這壹件事情,但是劉大夏這壹番話,好像鉆進了太子的心裏。壹時間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
  似乎這才能接受,為什麽他作為大明太子,朝廷副君,只能在蠻荒之地,顛沛流離。
  蘇東坡的流放地,好歹還在國內。而太子所在之處,正是江海余生,南下萬裏,與鷗為盟,與野人為伍。
  要知道,同樣的地方。在不同的眼中也是不壹樣的。
  對於朱祁鎮來說,派太子下南洋,就好像後世總公司派人到新馬泰開拓市場壹般,但是從傳統儒家價值觀之中,這是壹個連流放都嫌遠的地方。
  太子好壹陣子,嘆息壹聲,說道:“終究是我的父皇啊。”
  這壹句話背後的意蘊到底是什麽,也只有太子自己能明白了。
  只是此刻,他完全相信了劉大夏的話。
  他回憶起他印象之中的父皇,從來是壹個完完全全的政治生物,人情不過是套在利益上的壹層皮囊而已。
  劉大夏說道:“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也不可心生怨意,當今乃是百年難得壹遇的聖君,即便是太祖太宗重生於今日,也不過如此了。”
  “但凡是明君,太子都不好過。”
  “無論是漢武,唐太宗,乃至於本朝太宗。這說不定就是陛下對您的保全之道。”
  太子嘴角微微抽動壹下,說道:“希望如此吧。”他不想說這些了,而是拿起壹邊桌子上的帖子,說道:“派人去曹府,就說孤馬上過去。妳去準備車架吧。”
  “讓我靜壹靜。”
  劉大夏立即行禮退了下去。
  當太子壹個人在房間的時候,太子所有的光芒都變得幽暗起來,他默默問自己,道:“我要等多久?”
  這是誰也不知道的答案。
  朱祁鎮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從少年時代,幾十年如壹日的鍛煉身體,讓他的身體壹直是相當不錯的。
  太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他才能回京。
  太子在朱祁鎮十五六歲的時候出生的。也就是說,太子與朱祁鎮之間的年齡差不過是十六年而已。
  而今朱祁鎮五十多歲了。
  太子也三十多歲了。
  太子常年在交趾,嘉定這些地方,因為熱帶氣候,讓他很不適應,反而有幾分體弱多病。
  太子很擔心,他或許熬不過自己的父親。
  壹股股不甘心,就好像是千百只毒蟲撕咬著他的心。
  “殿下,車架好了。”外面忽然有人輕輕的敲了壹下門,說道。
  太子看著落在窗戶紙上的影子,緩緩的動了壹下臉上的肌肉,微微壹笑,似乎將壹切都擋在了笑容之後,隨地淡淡地說道:“來了。”
  太子在馬車之中看了關於曹鼐近況壹些情報,心中暗道:“曹鼐的大限就在今年了。”
  這是太子早就有預料的。
  這也是為什麽太子幾乎馬不停蹄的去見曹鼐。壹方面是他要趕著皇帝的行程。朱祁鎮說了過兩天要去蘇州。太子去見曹鼐的時間,也只能這兩天之內。
  二來,也是將這壹件事情,做給活人看的。
  沒錯,在太子看來曹鼐已經是壹個死人了。即便不是死人,也是壹個將死之人了。但是曹鼐元老重臣的身份並沒有改變。
  太子對曹鼐的種種恭敬,其實是要打響自己的禮賢下士的招牌。
  故而太子對曹鼐恭敬非常。
  不讓人驚擾曹府,親自下車扣門。曹府下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好在曹家也算是有幾分底蘊。自然看出來太子氣度不凡,不敢怠慢。
  太子到了之後,曹鼐在兒子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此刻的曹鼐連駐著拐杖行走都不行了,原本高大的身軀也變得佝僂起來的。原來的曹鼐乃是壹個身形高大的河北大漢,而且卻壹點也看不出曹鼐當年的風采了。
  太子見此,立即上前攙扶住說道:“曹公,妳的身體不適,何必出來,我去看妳便是了。”
  曹鼐想要勉強行禮,被太子攔了。
  雙方坐定之後,曹鼐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曹鼐這才說道:“太子光臨寒舍,實在是老臣莫大之榮幸。”
  太子說道:“過獎,曹公社稷元老,聽聞曹公病了,孤本來就該來看看的。”
  曹鼐說道:“多謝殿下,老臣冒昧猜壹猜,殿下是見過陛下之後才來的吧。”
  這其實不用猜,是題中應有之意。
  太子不知道曹鼐的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說道:“正是。”
  曹鼐說道:“那老臣,再冒昧壹問,殿下可不可以將您與陛下所談的事情,說給老臣聽。”
  太子沈吟片刻,這壹件事情可大可小,可大,就是泄露禁中語,可小,就是私下閑談。畢竟曹鼐的資歷在那裏放著,似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太子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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