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末日戰爭的起源

　　顧青山在虛空亂流之中穿梭的時候。
　　爭霸區。 命運神殿。
　　蘇雪兒站在主殿的中央，靜靜望著星空。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兩名教徒驚慌失措的跑進來，稟報道：“蘇主教，附著在神像上的神光消失了。”
　　緊接著，五名主教和數十名神殿騎士走了進來。
　　壹名主教大喝道：“蘇雪兒，都是妳這種毫不妥協的做法觸怒了神靈，這才讓我們命運神殿失去了神靈的關註。”
　　蘇雪兒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主教們互相望了壹眼，再看看四周。
　　其他教徒都不在大殿之中。
　　他們更放心了。
　　“蘇雪兒，妳還是把代理殿主的職務交出來吧，妳犯下了太多的錯，教眾們對妳很失望。”另壹名主教說道。
　　蘇雪兒慢慢轉過身。
　　她看上去比以前多了些許威嚴氣息，但更多的純真浮現在美麗臉龐上，將那些威嚴氣息沖淡。
　　“妳們這些老東西，”蘇雪兒輕聲道，“殿主顧念舊情，不忍心殺妳們，所以妳們就真的趁著殿主沈睡的時候作亂，真是可笑。”
　　“我們只是想逃生！逃生，妳懂嗎？”壹名主教抓狂的叫道。
　　蘇雪兒冰冷的道：“妳可以走，但不應該來找我的麻煩。”
　　她做了個手勢。
　　壹隊接壹隊的聖殿騎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迅速站滿了整個神殿。
　　他們壹擁而上，將那些主教和騎士包圍。
　　壹名主教大喝道：“蘇雪兒，妳敢！妳現在已經觸怒了神靈——”
　　蘇雪兒打斷他，說：“七大神殿都失去了神靈的關註，整個爭霸區都聯系不上神靈，妳覺得這是我能做得到的事情？”
　　那名主教怔住。
　　蘇雪兒搖搖頭，輕輕道：“不知所謂的蠢貨。”
　　她做了個手勢。
　　殺戮開始。
　　壹個接壹個叛亂者被斬殺，溫熱的身軀倒下去，鮮血橫流。
　　蘇雪兒淡然看著這壹幕，眼神中波瀾不驚，甚至有些許的無聊之意。
　　直到所有叛亂者被殺光，她才淡淡的道：
　　“主殿要保持整潔。”
　　“是！”神職人員們應聲道。
　　蘇雪兒轉過身去，根本不再關註身後的忙碌。
　　但是下壹刻，她臉上的淡漠直接被打破。
　　“這是什麽感覺？”
　　她那漂亮的雙眉猛的蹙在壹起。
　　壹本血色的書籍出現在她手中，自動朝著某壹頁翻去。
　　只見在倒數第七頁上，壹長串名字之中，有壹個名字消失了。
　　蘇雪兒心中壹緊。
　　她急匆匆朝大殿之外走去。
　　“蘇主教，您現在要離開？”
　　壹名高等神職人員疑惑的問道。
　　“我做些準備，馬上回來。”蘇雪兒朝對方點頭道。
　　她從神殿之中消失，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壹張卡牌，念道：
　　“充滿無窮奧秘的血海，我追尋妳的變化，請告知我壹切。”
　　隨著咒語的念誦，壹張特殊的卡牌出現在她手中。
　　蘇雪兒在卡牌上點了點。
　　卡牌中，漸漸傳來壹道憤怒的聲音。
　　——血海軍神的聲音。
　　“蘇雪兒，妳推薦的那個人解除了契約，因為他需要把那張牌吞噬，以進化自己的力量。”
　　蘇雪兒聽了，沈思數秒。
　　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連血海軍神這張契約牌都能吞噬？
　　顧青山很可能已經強大到了遠超自己的程度。
　　太好了。
　　她嘴角微翹，問道：“閣下，您是否知道他的位置？”
　　“不，我不清楚，空間和方位是混亂的，根本無法感知。”血海軍神道。
　　“是在爭霸區麽？”
　　“不清楚。”
　　蘇雪兒嘆息壹聲，只好解散了卡牌。
　　既然得到了好消息，那麽自己也要努力了。
　　她打開門，走出去。
　　兩排修女等待在外面，見了她，趕緊單膝跪地。
　　蘇雪兒沒說什麽。
　　不知何時，她身上出現了壹套戰甲。
　　她大步向前，壹路走過無數整裝待發的騎士和術法師，走上高臺。
　　望向下方的無數戰士，蘇雪兒冷冷的道：“出發！”
　　……
　　顧青山和琳在壹個橢圓形的光影通道之中向前飛行。
　　壹股無形的力量憑空產生，牽引著兩人不斷朝壹個方向穿梭。
　　“這是早已開辟好的虛空通道，我們只要進入了通道，基本就處於壹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只用隨著這股力量前進就可以了。”琳向顧青山解釋道。
　　“可是這個通道也太長了吧。”顧青山苦笑道。
　　兩人已經飛行了大約有壹天半的時間。
　　“通道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越過了許多折疊空間，我估計我們快靠近奇異區了。”琳道。
　　顧青山不解道：“妳是怎麽判斷的？”
　　琳解釋道：“從基本方位來看，爭霸區和淪陷區靠的比較近，而奇異區在它們的上面，從剛才的飛行來看，我們明顯沒有越過爭霸區，所以我們估計快靠近奇異區了。”
　　顧青山的面上流露出感興趣之色。
　　奇異區。
　　這是壹個神奇的地方。
　　荊棘鳥王國在這裏。
　　上古時代躲入六道輪回的修士們也在這裏。
　　“難道卡牌王國也在奇異區？”
　　顧青山自言自語道。
　　正說著，通道的前方突然出現了壹個怪物。
　　這個怪物並不大，長著約兩米的長腿，上半身很短，六只骨爪，頭如骷髏。
　　讓顧青山警惕的是，這個怪物穿了壹身鎧甲。
　　有防禦裝備，就說明它是有思想存在，來自於某個文明。
　　它身上的氣勢很詭異，時高時低，模糊不定。
　　那怪物也看見了兩人。
　　怪物正準備做些什麽的時候，琳已經先動了。
　　琳擡起手臂，隔空狠狠擊出壹拳。
　　“咚！”
　　劇烈的撞擊聲響起，怪物整個身軀被打散，散落在通道中，很快就被虛空之風吹得不見蹤影。
　　“敵人？”顧青山問道。
　　“算不上，壹個搜尋者而已。”
　　琳說著，臉色有點差。
　　“這怪物到底是什麽？”顧青山追問道。
　　琳醞釀了壹下，慢慢解釋道：“不知道這麽說妳能不能明白——在深淵裏，有些特別巨大的存在，身形幾乎能達到壹個星系那麽大，通常我們稱之為深淵巨怪——這樣的家夥實力根本不可估量，估計它只須把意念集中在妳身上，妳就死了。”
　　“妳的意思是說，只要它想我壹下，我就死了？”
　　“對。”
　　“好……吧，”顧青山點頭道：“我雖然沒見過這樣恐怖的存在，但勉強可以想象。”
　　琳繼續道：“這樣龐然而偉大的存在，其實是有很多依存它的生命，托庇於它，為它服務，幫它做各種工作——比如身體外表的梳理、捕食方向的指引、周圍環境的清理、消息的通報等等——總之，有無數的生命依附在那個巨大的存在身上，靠著那個龐然大物來生存。”
　　顧青山想了壹下，再次點頭道：“我懂妳說的那個意思。”
　　琳繼續道：“好，其實我要說的是，剛才我們遇見的那個小怪物，以妳們修行者的水準衡量，大約比妳低兩個境界。”
　　“那就是遊尋境，以九億層世界的標準衡量，是初入霸主的層次。”顧青山道。
　　琳繼續說了下去：
　　“它來自壹個文明——是依附於某個深淵巨怪的身體表面而誕生的文明。”
　　“再簡單壹點說，它是那個深淵巨怪身上的壹個虱子。”
　　兩人沒來得及說下去。
　　前方，虛空通道的盡頭出現了壹片迷蒙的亮光。
　　“要到了。”
　　琳警惕的說道。
　　她不由自主的擺了個架勢。
　　顧青山心念壹動，四柄長劍也浮現在身後。
　　“如果是妳說的那種深淵巨怪，我們這樣有用嗎？”顧青山低聲問道。
　　“沒用，但臨死前我可不會束手就擒。”琳說道。
　　“妳來自深淵，它們也不放過妳？”
　　“人類還自相殘殺，妳說呢？”
　　顧青山嘆口氣。
　　實力差距太大了，簡直如同神祇與螞蟻。
　　琳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安慰道：“放心，真正的深淵巨怪不會把意識凝聚在妳身上，因為妳在它們面前連塵埃都不算。”
　　“謝謝，妳這樣說並不會讓我覺得好受壹些。”
　　通道開始變窄。
　　兩人身上的牽引力卻漸漸變強。
　　似乎快要到了。
　　“我有時候在想，為什麽我不是個深淵怪物，那樣的話，恐怕我的實力就不會進步的如此緩慢了。”顧青山嘆口氣道。
　　琳聽了，露出莫名的笑容。
　　她輕聲道：“妳能這樣想，只有壹個原因。”
　　“什麽原因？”顧青山問道。
　　“深淵正在觀察妳。”
　　話音未落，前方的光亮猛然凝聚成壹道光幕。
　　兩人直接沖進光幕，出現在壹片萬米高空之中。
　　他們抵達了天嵐帝國所在的世界。
　　“這就是妳說的卡牌世界？”
　　琳打量著四周，問道。
　　顧青山壹把抓住那個引路的徽章，確認道：“對，只不過物是人非。”
　　在兩人的下方，大地滿目瘡痍，整個世界已經崩潰成無數塊，靜靜漂浮在無窮的虛空之中。
　　世界已經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