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懷王

臘月青梅子

歷史軍事

“如果上天再給我壹個重來的機會,我壹定不會禽獸不如,而要做壹個貨真價值的禽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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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公道人心

大楚懷王 by 臘月青梅子

2019-5-21 20:10

  熊槐壹怔,很快就將註意到陳軫話中的涵義,接著又想起不久前陳軫在城外所說,越人失去理智,可能是因為仇恨。
  想著,便不禁皺起眉頭。
  或許善道城只是因為王行而瘋狂,但是昨日之戰中同樣被殺的越王,卻可以將仇恨的範圍擴張到整個越國。
  再加上,現在越人全都以為是楚人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越王,心中不服。
  仇恨與不服兩者相加,這無論是對接下來的攻打越國各地的行為,還是楚國接下來對越國的統治,都極為不利。
  前者會讓越人明知不敵依然拼死抵抗,這會嚴重阻礙楚國的滅越行動,正如這善道城。
  而後者,則是讓越人不斷的起來反抗楚國。
  如此,越國無論是否被楚國所滅,恐怕就會成為楚國的戰爭泥潭,嚴重拖累楚國。
  此時,熊槐腦海中莫名冒出壹句話來: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想著,熊槐不由臉色壹變,立即向群臣道:“諸卿,寡人可從來都沒有派出刺客行刺越王,兩國決戰,可是堂堂正正的對決,更沒有使用半點計策。為何越人誤會寡人如此之甚。”
  諸將聞言全都沈默。
  理由很簡單,也很明顯。
  雖然對外來說,楚國與越國的決戰,在行為上無可指責,但是,楚國自己心裏清楚,楚國為了打這壹戰,做了多少了準備。可以說,從越王接受楚國邀請,出兵伐齊那壹刻,戰爭的結果已經毫無懸念。
  戰前唯壹沒有確定的,就是楚國會付出多少代價。
  更何況,越王還在戰場上死的不清不楚,被楚人刺殺,被公孫海所殺,自殺,各種傳言滿天飛,
  這種情況下,現在越人都認為楚國手段卑鄙,刺殺了越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見群臣沈默,熊槐略壹思量,便知道原因所在,同樣也明白群臣的顧慮,這種譏諷楚國的話,群臣不好開口。
  於是,熊槐便自嘲道:“昔日鄭伯逐共叔段,譏之曰:鄭伯克段於鄢。書雲: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誌。不言出奔,難之也。”
  鄭伯乃是當年春秋第壹小霸鄭莊公,而共叔段是鄭伯的同胞兄弟,因母親武姜不喜長子鄭伯而喜愛次子共叔段,並向鄭武公請求立共叔段為君,故鄭伯壹直對共叔段心懷怨恨。
  等鄭伯即位,為了趕走共叔段,同時也為了保全鄭伯他的賢名,不願承擔謀害親弟的惡名,便開始培養親弟的野心,於是將共叔段封之於重地京,以示寵愛。其後,共叔段野心顯露,臣子再三勸諫鄭伯,請求對共叔段加以規勸教導,結果鄭伯置之不理。直到共叔段準備就緒,出兵攻打都城之時,鄭伯這才露出猙獰的面目,出兵討伐共叔段。
  戰爭的結果,與這次楚越之戰類似。共叔段前腳出兵,後腳治下領地全部倒戈投靠鄭伯。共叔段聞言立即逃跑,結果被鄭伯堵在鄢地,戰敗出逃。
  所以,雖然共叔段謀反在先,雖然鄭伯占據了道義的制高點,而且最後還放了共叔段壹馬。但是當時的人,以及後來的人,全都認為是鄭伯的過錯,是鄭伯故意沒有教育好弟弟,才導致兄弟相殘。
  鄭伯兄弟之戰,鄭伯可是徹底占據了道義,表面上沒有半點可以指責的地方,全是共叔段的過錯。但是,除了鄭伯,當時的世人全都認為鄭伯謀害了弟弟,並在史書上留下了濃厚的壹筆。
  同樣的事情,還有趙盾弒君。
  現在,還要加上楚越之戰。
  雖然表面上獲勝方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世人也不傻,公道自在人心。並不是沒人當面指責,就無可爭議,世人以及後人,自會評說,誰也無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熊槐已經懷疑,或許,此時此刻,已經有某個國家的史官,在歷史書上記錄:某年某月某日,楚王詐越於淮。
  想著,熊槐臉色不好看的問道:“事已至此,不知諸卿何以教寡人。”
  此時,依然留在原地,並未退回的陳軫,立即拱手道:“大王,為了讓越人相信我楚人並未刺殺越王,而是公孫海在戰場上將越王殺害。臣請大王為越王發喪,厚葬越王。另外,派人向越國各地宣傳公孫海的功績。”
  熊槐聞言立即點了點頭。
  楚國算計越國的事情,自然是能不提就盡量不提,關鍵的問題還是越王,越人最關心的問題同樣也是越王。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將越王之死的責任,全部甩給公孫海,以寬慰越人。
  至於越人信不信,熊槐相信,在楚軍不斷的勝利之下,越人遲早會相信的,由不得他們不信。畢竟,叛徒總比敵人更加可恨。
  想著,熊槐立即露出壹縷悲傷的神色,開口道:“越王咄咄逼人,想要聯合齊國強取寡人的淮北地,寡人屢屢警告,直到越王殺到楚營之前,這才被迫起兵反抗。寡人本想暫時擊退越王,等越王冷靜下來,再與越王分說。不想···”
  熊槐長嘆壹聲:“唉,不想越王竟在萬軍之中,為越將公孫海所殺,這實非寡人之願。”
  說著,熊槐便向陳軫點頭道:“陳卿,厚葬越王的事情,寡人同意了,請賢卿派人將越王的頭顱與身軀縫好,待明日,寡人親自為越王舉行葬禮。還有,將戰死的公子蹄,以及越國的將領壹並收斂,明日讓這些壯士為越王陪葬。”
  “大王英明。”陳軫應著,接著心中遲疑了壹下,暗道:
  現在這個時間段,只要厚葬越王,就可以稍稍安撫越人,接著再采取懷柔手段安撫城中越人,如此,越人對楚國的抵觸,就會稍稍緩解,用不了多久,越人就會痛恨公孫海,如此仇恨就會進壹步消退。
  想到這,陳軫便退回原地。
  陳軫退下後,另壹邊,諸將的後側,莊蹻見陳軫沒有繼續進言,反而退了回去,頓時心中壹楞。
  王行乃是淮北守,在淮北聲望甚高,陳軫已經提到了越王,為何不提及王行,以收淮北之心呢?
  接著,心思壹轉,便明白陳軫的顧慮所在。
  前日決戰,楚軍之所以損失慘重,全是因為王行提出的那個建議,或許,楚王心中還在惱怒王行吧。
  更何況,楚國根本就不重視淮北,沒有真的想要越國的淮北。
  正因為如此,陳軫才會無視王行,並且,諸將全都無視王行。
  想著,莊蹻偷偷看了壹眼楚王,暗道:楚王壹向仁慈,應該不會以言罪人吧!
  想著,壹咬牙,本著富貴險中求的心思,希望能在楚王心裏留下壹個深刻的印象。於是,便出列道:“大王,臣有壹策,可讓越國的淮北各地主動來投靠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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