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壹章 給我砸！

十幾天後。
天氣漸漸邁入夏季的步伐，四周開始溫熱了起來。
董學斌身上的BACK已經攢下了二十三分多鐘，因為他前陣子經常幾秒鐘幾秒鐘的用，所以只大概記得個整數，零頭記不太清楚了。晚上回到家，董學斌算計著離前些天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很久，金帝山莊的警惕應該稍許放松了，於是董學斌就打電話給了派出所的楚峰，讓他找信得過的人探壹探金帝山莊的賭場開沒開，並且盡量打探壹下金帝山莊裏面的情況，董學斌準備動手了。
吃過晚飯，虞茜茜語文作業有幾道題不會，董學斌就去小屋給她耐心講課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忽然響了，客廳裏傳來開門聲和虞美霞的嗓音，“請問妳找誰？”
“……學斌在家嗎？”是個女人。
“噢，董局長在，妳倆請進，我給妳們倒茶。”
“大姐妳別客氣，我們自己來吧。”這回是個男聲。
虞美霞經過這麽些天的磨練，現在已經知道什麽人能放什麽人得推了，如果兩手都拿著禮物，點頭哈腰地要找董局長，虞美霞能推就推了，在家也說不在家，如果氣勢稍足，什麽東西也沒拿的，虞美霞自然會放，有時候董局長不在家，她還會問對方姓名，不敢耽誤董局長的事，像這次進來的倆人，雖然沒什麽氣勢，但壹開口就叫了學斌這個稱呼，虞美霞自然不敢怠慢。
臥室裏的董學斌卻沒聽出聲音是誰，納悶道：“茜茜，妳自己學習吧，我出去壹下。”
虞茜茜乖巧道：“哥哥，您忙您的，下面的題我自己可以做。”
“真棒。”揉揉她的腦袋瓜子，董學斌開門出了屋。
外面，虞美霞正招呼著壹男壹女坐在沙發上，倆人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男的相貌平平，看上去倒有點小機靈，女的稍稍有壹點姿色，但也不算太漂亮，見董學斌走出來，那女人立刻笑道：“學斌。”
董學斌覺著有些眼熟，但壹時沒想起來，“恕我眼拙，妳是？”
女人道：“我欒穎，這是陳大慶。”
董學斌恍然地壹拍腦門，“是表姐啊，妳可變漂亮了，我都沒認出來。”
女人略有些拘謹地呵呵笑道：“妳也越來越精神了，要是在馬路上，我也不敢認。”
“這是表姐夫吧？”董學斌笑著過去和他握握手，“我回延臺的時候，聽說妳倆在市裏打工呢，這次回來是？”
陳大慶趕快和他握手，“剛領了證，這次回來是辦婚禮的。”
董學斌才想起十天前老媽好像說過壹耳朵，“喲，那恭喜了，快坐快坐，虞大姐，拿點水果來，對了，煙也拿壹條。”欒穎是董學斌舅舅的女兒，壹直跟市裏工作，董學斌最後壹次見她還是好幾年前呢。雖說在老爸的事情上董學斌對舅舅舅媽他們有點耿耿於懷，但跟欒穎卻沒有關系，那時表姐還在到處找工作呢，董學斌自然不可能記她的仇，這氣量就未免太小了壹些。
欒穎卻壹直以為董學斌很抵觸他們家，所以這次過來，心裏十分忐忑。
陳大慶早從媳婦兒嘴裏聽說了幾年前董學斌父親病危時的壹些糾葛了，心中同樣有些七上八下，甚至想著結婚請柬什麽的給董學斌母親就行了，而且壹般自己家裏人也沒那麽多講究，請柬主要還是給朋友的，家裏人打壹個電話就可以了，不過想來想去，陳大慶還是拉著欒穎硬著頭皮來了，他知道，全家上下不給誰請柬也不能不給董學斌，人家現在是公安局副局長，就沖這個，他就得親自上門。
董學斌很熱情，招呼著陳大慶抽煙，又讓欒穎吃水果。
因為父輩的事情，欒穎有點不敢跟董學斌說話，壹點也沒有當姐姐的威嚴。
見狀，陳大慶拿腿碰了碰媳婦兒，欒穎壹擡頭，咬牙從包裏拿出壹張請柬來，“學斌，我倆周六辦喜事，妳要是有時間就過來。”
董學斌接過請柬壹看，笑道：“妳結婚，沒時間我也得有時間，行，壹定去。”
欒穎松了口氣，來之前她還怕董學斌甩她臉色呢。
“妳們先坐著，我回屋壹趟。”回了自己臥室，董學斌拉開抽屜找了半天才翻出壹個紅包來，又從最底下的櫃子裏拿了五千塊的新票兒塞進去，這算份子錢，要是關系遠壹點的話都是婚禮當天給，不過親戚就無所謂了，提前給了吧。
出來後，欒穎正跟虞美霞說著話，“大姐，妳平時用什麽化妝品？保養得真好。”
虞美霞尷尬道：“沒，我壹般不用。”
欒穎都快羨慕死她了，早聽家裏人說學斌雇了個特別漂亮的保姆，可壹見面才驚為天人，沒想到她這麽美。
這時，董學斌走過去，把紅包遞給欒穎，“祝妳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壹看那厚厚的紅包，少說也有五千塊，欒穎急忙推了回去，“不用不用，學斌，妳母親給了，不能要妳的了。”
董學斌笑笑，“我媽是我媽，我是我，拿著拿著。”
欒穎沒想到學斌不但沒記仇，反而還給了這麽多錢，要知道欒曉萍也是給了五千的，加起來就是壹萬，全家上下也沒人給過這麽多份子錢的，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拿，可見推脫不過，欒穎只好收下，“學斌，那謝謝妳了，等妳結婚的時候姐也給妳包個大紅包。”
“呵呵，好。”
……周六。
惠田鄉，欒家。
今天是表姐大喜的日子，離得老遠就聽見有人試放鞭炮了。
董學斌開著別克商務進了自家大院不遠的巷子裏，壹看裏頭壹溜都是車，有的還掛著紅氣球，董學斌也就沒往裏開，怕進去不好出來了，壹拉手剎下了車，董學斌徑直往前走，可走五六步了後面也沒有動靜，董學斌壹楞，回頭看了眼別克，只見裏面的虞美霞正著急著慌地推著車門，怎麽也推不開。
董學斌汗了壹下，趕快折身回去給她們母女倆拉開車門。
虞美霞有點丟人，臉壹下就紅了，“對不起，我，我不會開這個。”
“沒事。”董學斌指著裏面壹個扳頭兒，“下回拉這個就行了，壹拉就開。”
虞美霞膽怯地看看遠處，“董局長，要不然我……我別跟您進去了，我怕給您丟臉。”虞茜茜也跟旁邊緊緊拉著母親的手，大院外面那麽多人，讓她很不適應，主要還是母女倆跟大街上要過飯，這種自卑感還深深埋在心底。
董學斌看她壹眼，“妳那麽漂亮，是給我爭臉來了，丟什麽臉啊，別想那麽多了，走走。”之所以帶上虞美霞虞茜茜來，主要還是欒曉萍的邀請，經過那次的拐賣案件，欒曉萍不放心母女倆，特意讓董學斌帶她們壹起參加婚禮。
“董局長。”
“董局，您來了？”
“董局。”
不少惠田鄉派出所的民警協警都來了，紛紛跟董學斌打招呼。看到這壹幕，董學斌苦笑了壹下，表姐結婚的事兒他壓根就沒跟人說過，就是怕人送禮，可惠田鄉就那麽大點兒地兒，瞞得了誰也瞞不住當地民警，他們估計是自發組織來幫忙的吧，董學斌看到楚峰和副所長陳發正跟那邊掛鞭炮呢，大楞子二楞子也很殷勤地在搬東西。
“謝謝大家了，別忙了，裏面坐吧，老陳，小楚，妳倆也是，進屋喝杯茶。”
陳發笑道：“不渴，這就弄完了，董局長，您看這種掛鞭碼在壹起行吧？”
“謝謝，辛苦了。”
這時，壹身很喜慶衣服的舅媽端著壹個放著茶杯的托盤快步走出來，“陳所長，您看您，哪能讓您忙啊，您快喝杯水。”說著，又給旁邊的那些民警協警壹人壹杯水，緊接著舅媽就苦笑著對董學斌小聲兒道：“小斌，妳快勸勸陳所長，讓他們都進屋裏坐吧，大熱天的別在外面忙了。”
遠處，派出所所長劉大海也開車來了。
正好，董學斌就拉著他和陳發等幾人壹起進了大院。
今天來的都是些親朋好友，要說起身份來，當然是劉大海這幫派出所的人最尊貴，舅舅和舅媽不敢怠慢，和幾個親戚壹起迎了出來，招呼著劉大海和民警們進了西屋，什麽喜糖啊，喜煙啊，早都準備好了。作為女方家屬，董學斌今天也沒拿領導架子，跟著舅舅他們壹起招呼著客人。
這些人裏最引人矚目的自然只有虞美霞虞茜茜倆人了，凡是看到她倆面貌的，無壹不深吸壹口氣，驚艷萬分。旁人這個羨慕啊，尤其那些民警們，暗嘆董局長真有艷福，請保姆都能請來長相這麽驚天動地的人，母女倆這壹出現，在場所有的家眷女賓立刻失色，就連最漂亮的壹個女賓也跟虞美霞虞茜茜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母女倆卻有些放不開，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做什麽，就緊巴巴地跟在董學斌身後，董學斌去倒水，她倆也跟著過去，董學斌去拿喜糖給客人，她倆也緊隨其後，什麽也不幹，什麽不也說，就是跟著。欒曉萍看得有點好笑，心說這叫什麽事兒啊，趕緊把虞美霞倆人叫了過來，拉著她們去東屋了。
招呼完派出所的同誌，董學斌走到院裏摸出壹支煙。
嗒，旁邊打火機壹響，唐瑾嘻嘻哈哈地捂著火湊了過來，“表哥，我給妳點煙。”
董學斌暖暖壹笑，夾著煙壹探腦袋，點著煙抽了壹口，“剛才幹什麽去了？壹直沒看見妳啊？”
唐瑾活潑道：“我去放炮了，過年時沒放過癮，今天可爽了！”
“人家迎親隊伍還沒來呢，妳倒是放上癮了，等新郎來了沒炮竹了咋辦？”董學斌敲了她腦袋壹下，“二姨那天還跟我叨嘮呢，妳都大姑娘了，還整天瘋瘋癲癲的，我看到時候誰敢娶妳！”
唐瑾嘻嘻壹笑，“妳是我哥，沒人敢娶我的話，妳也得給我找壹個！”
董學斌被他逗笑了，“我自己還沒著落呢，上哪給妳找去！”
唐瑾想起了什麽，立刻驚嘆道：“剛才我見了，妳那保姆阿姨就夠漂亮的了，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美的大美人兒呢，小茜茜也隨虞阿姨，壹個比壹個美，看得我都嫉妒了，表哥，我將來的表嫂可不能比虞阿姨和小茜茜差啊。”
突然，外面有人喊道：“來了來了！接新娘的來了！”
董學斌拍了唐瑾後背壹把，“快去放炮！”
唐瑾嬉皮笑臉道：“我剛才放夠了，不放了，嘻嘻，我去關大門，不讓他們進！”
劈裏啪啦，鞭炮聲震耳欲聾。
不少人都走到院裏，有些小壹輩的孩子就去堵住大門，準備等新郎來了要紅包才肯開門放人。董學斌雖然也屬於小壹輩的，不過他位置畢竟在那兒擺著，好歹也是個副局長，不可能跟著唐瑾他們壹起胡鬧，就回了北屋，進到了新娘子的房間。
舅舅和舅媽今天很是意氣風發，女兒欒穎心情也是極好，不為別的，就為這些來捧場的人，以前他們見了劉大海和陳發，那都是得仰視的，距離太遠了，可現在呢？陳副所長早早就來欒家大院幫忙了，惠田鄉派出所的民警們也同樣，開車的開車，搬東西的搬東西，舅舅他們覺得面子上非常有光。
見董學斌進來，壹身婚紗的欒穎笑道：“學斌，妳快歇歇吧，坐下抽根煙。”
舅媽也道：“是啊，看給妳累的，快坐快坐。”
不多時，新郎陳大慶連闖三關，發了無數個紅包，終於進來了北屋。壹陣禮數和折騰後，陳大慶才把欒穎橫抱起來，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大院，出門上了婚車。頭車應該是租的，壹輛寶馬5系，雖然跟京裏可能有點寒酸，但跟這邊，這車已經算很好的了，至少不會掉面子。
唐瑾蹦蹦跳跳地跑過來，“表哥，我坐妳車！”
“行，上來吧。”董學斌招呼了壹下虞美霞和虞茜茜，末了，欒曉萍也拉著好友周梅周老師上了別克。
……金帝山莊離惠田鄉不遠，錢飛今天是來鄉裏辦點事的，可車剛壹進鄉裏，就聽到不遠處在放炮，錢飛隨口壹打聽，立刻聽說了今天是董學斌家親戚結婚的大喜日子，錢飛壹楞，臉就陰了下來。他對於董學斌的恨本來沒有太多，可是前些天的那起縣報和省報的沖突，實在地把錢飛的父親錢森的臉給打得不輕，老爸被人給摔了臉，錢飛豈能咽下這口惡氣？雖然錢森壹再囑咐他看壹看情況再說，還覺著董學斌可能有省裏的背景，但錢飛卻沒打算放過董學斌。
“馬三兒。”坐在壹輛奔馳裏的錢飛冷著臉用嘴努努前面的巷子，“開著我車過去，惡心惡心他們！”
司機馬三兒楞了楞，“怎麽惡心？”
錢飛哼了壹聲，“妳混了這麽久，怎麽惡心人還用我教？”
馬三兒頓時明白了。
但錢飛想起老爸的話，就又加了壹句，“別鬧的太大，適度就行了。”下了奔馳，錢飛就跟遠處冷笑著看熱鬧了。
……壹隊浩浩蕩蕩的婚車突然停住了，原因無它，前面壹個很窄的巷子口，有輛價值不菲的奔馳橫在了那裏，奔馳車頭車尾都有些空地，但顯然不夠車隊通過的，正好卡在了路中央。
舅舅見怪不怪，下車笑道：“兄弟，讓壹讓吧。”
馬三兒開門下車，嬉皮笑臉道：“大喜的日子，給個紅包我就走。”
這種擋車要紅包的事情並不少見，舅舅無奈壹笑，從懷裏摸出個紅包走過去遞給他。
別克商務裏，虞美霞突然壹臉驚怒，“是他！！”
董學斌微怔道：“他？誰啊？”
虞茜茜恐懼地在母親懷裏縮了縮，“我爹死後，我，我和我娘去金帝山莊找他們理論過，就是被……被這個人轟出來的。”
後座上的周梅臉色壹變，“我好像也在金帝山莊見過他。”
董學斌臉壹沈，“金帝山莊的人？”
欒曉萍怕兒子沖動，忙拉了他壹把，“今兒是妳表姐大喜的日子，有什麽事都以後再說。”
董學斌看看遠處的馬三兒，壓住心頭的火，嗯了壹聲。
馬三兒拿了紅包，笑呵呵地道了謝，上車就走了。婚禮車隊繼續往前開，可還沒過十秒鐘，前面不緊不慢的奔馳忽然壹打方向盤，居然又是橫在了路中央，馬三兒下車抖了抖紅包，笑孜孜道：“才兩百，太少了吧，打發要飯的也不夠啊，再來兩個紅包，再來兩個我就走。”
壹般這種日子，誰也不會輕易跟人紅臉的。
舅舅皺皺眉，咬牙又拿出兩個紅包來，“這回行了吧？大兄弟，行個方便吧。”
馬三兒滿意地點點頭，揣起紅包上車，奔馳又開走了。
婚禮車隊繼續行進，然而又是剛走十幾米，奔馳竟又壹次橫在了路上。
馬三兒很不高興道：“怎麽有個紅包才裝了壹百？妳這是糊弄人呢吧？再給兩個紅包！”
舅舅臉色微變，下車強笑道：“大兄弟，今兒是我女兒出嫁，給個面子吧？妳壹開奔馳的，想來也不缺這點紅包啊。”
馬三兒伸伸手，“我得養車啊，我得加油啊，這不都得要錢？今天正好手頭緊了，再給我倆紅包就算了，最後兩個。”馬三兒料準了對方為了婚禮順利進行，定然不會怎麽樣，所以再壹次惡心了他們壹回。
遠處的錢飛呵呵笑著，對馬三兒的表現十分滿意。
也確實像他所想，董學斌舅舅不想婚禮出什麽岔子，可壹摸兜口，就剩壹個紅包了，他就笑道：“壹個吧，實在沒有了。”
馬三兒死皮賴臉道：“不行，兩個，少壹個我都不走。”
婚禮車隊被他壹個人生生給耽誤了下來，而且照這個樣子看，即使給了他三個紅包，他也不壹定會走，沒準還會在前面攔著！
老媽欒曉萍很少罵人，可今天卻是忍不住了，“混蛋！”
虞美霞和周梅都被金帝山莊的人欺負過，看著馬三兒的眼神盡是仇恨。
董學斌壹看，火就竄上來了，拉開車門就下了車，“老劉！老陳！”
劉大海和陳發紛紛下了車，見得如此，那些民警協警也全都從車上走下來。舅舅和舅媽等人都看向了董學斌，意思是讓他拿主意，是繼續給紅包還是怎麽著。
楚峰自告奮勇道：“董局長，我去跟他說，保準三分鐘之內讓他滾蛋。”
“還說什麽說！？”董學斌風風火火地踱步走到奔馳車前，“……給我砸了！”
所有人都楞住了！！
砸了？砸車？
那可是奔馳啊！？
楚峰是第壹個反應過來的，他沒有勸董局長，也沒有多說別的，董局長說砸，那就砸，這種表現的機會楚峰不會讓給旁人，當仁不讓地就從地上壹個墻角邊抄起壹塊板磚，手猛然壹扔，碰，奔馳的側玻璃頓時花了！
馬三兒驚道：“妳們幹什麽！”
董學斌沒動手，站在壹旁冷眼看著，“妳說幹什麽？妳不是攔著路不走嗎？”
馬三兒急道：“我走，我馬上走，別砸了！”這車雖然不是S級的奔馳，但也好幾十萬呢，要是賠在自己手裏，馬三兒可承擔不起，這是錢飛錢老大的車啊！
董學斌冷冷道：“現在想走了？晚了！”
楚峰壹聽這話，又抄起個磚頭扔了個過去，哢嚓，擋風玻璃也花了！！
遠處的錢飛也是壹呆，沒想到董學斌竟真敢砸車，臉色登時陰沈的可怕！馬三兒腦子裏瞬間就閃過了小董局長的傳聞，據說那次去大望村，小董局長壹個人可是連續廢了六七個啊，現在還有壹半人跟醫院躺著下不了床呢，而且去外省辦案的那次，小董局長也是壹言不發就開了槍，把四個嫌疑人的腿都給打斷了，可以說是惡名昭彰、臭名遠揚了，還有什麽董局長不敢幹的？
楚峰壹帶頭，剩下的民警協警也都上了！
原因無它，董局長現在跟派出所的威信已然比劉大海還要高出很多了，無論是那次壹個打七個，還是前陣子去外省辦案時出神入化的槍法，不少人都是打心眼裏佩服這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副局長的，而且董局長對他們極好，只要派出所賬上有錢的話，幾乎月月都能多拿壹些獎金，現在董局長發了話，大家哪兒還會猶豫？
大楞子和二楞子兩兄弟沖上去就對著奔馳車門壹通亂踹，他倆力量十足，側門都被踹變形了，壹邊踢還壹邊罵，“讓妳丫不長眼！”
後面幾個民警也提著棍子上來了，鋪天蓋地地壹通亂砸！
“麻痹！連董局長的車也敢攔？找死！”
“不長眼的玩意兒！砸！”
馬三兒立刻後怕地退遠了壹些，心裏這個悔啊，心說自己要兩次紅包不就完了，幹嘛還來第三次啊！？
劉大海和陳發哭笑不得地對視壹眼，也都沒阻攔，很多人都知道小董局長脾氣好的時候真好，不好的時候真不好，惹上他，那就算倒了血黴了。
舅舅苦笑道：“學斌，這個……”
舅媽心裏雖然很過癮，但臉上卻心驚膽戰道：“這是奔馳，這……”
董學斌壹擺手，“出了事我擔著。”接著，董學斌對前面喊道：“繼續砸！”
馬三兒先前的舉動確實很惡心人，壹次也就算了，大喜日子誰也不會計較什麽，兩次也就罷了，妳既然舍得下臉來，給妳紅包就給妳紅包，可有句話叫事不過三，第三次妳還敢攔著？給了妳紅包也不走？這就太過了！碰見脾氣好點的人，興許還沒什麽，可偏偏，董學斌的脾氣不好，很不好！而且這事兒又他媽牽扯到了金帝山莊，董學斌有理由相信，這人是錢飛派來成心膈應自己的，既然這樣，那董學斌豈能跟他客氣！？
哐當！
碰！
咚！
看著奔馳被壹點點砸爛，不少人心裏都痛快極了，有的村民還哈哈笑著說砸的好！
短短五六分鐘，奔馳已然面目全非，連開都開不了了！
董學斌道：“推壹邊去！”
楚峰帶著大楞子二楞子跟車尾推，半米……壹米……碰！奔馳車頭撞在了墻上！保險扛和大燈也保不住了！
董學斌滿意地點點頭，“大家辛苦了，走，上車！”
別克車裏，唐瑾壹臉佩服道：“表哥，妳簡直太威風啦！”
虞美霞和虞茜茜周梅仨人也非常解恨，痛快無比。
欒曉萍擔心道：“小斌，妳表姐大喜的時候，妳幹嘛……”
董學斌道：“是他們先惹咱們的，對付這種人，就得來點狠的，再說了，碎碎平安嘛，呵呵，沒事。”
在壹些村名敬佩的目光中，大家紛紛上車，婚禮車隊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行了出去，原地，只留下了壹輛破破爛爛的奔馳！
遠處的錢飛在車隊走後，壹把就將手機給摔在了地上！
錢飛想報警，也想給胡壹國打電話，可他也知道，這事兒很可能會不了了之了！
董學斌！我草妳大爺！！